《怀念大哥》之“青春之哥”上集(连载十六)

       在今天的博客内容中,我将与大家分享我大哥的青年时代的一些往事,是我记忆中他在最惹眼的男神时代青春之“哥”(歌)。

       我大哥高中毕业的时候,是上世纪的一九七九年,正值举国上下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火拼高考的年代。大哥第一次参加的高考,是在中国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三次全国统考。在那个年代若能考上大学,成为令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将不仅仅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人生大事,更是如同捧上了一世无虞的金饭碗,恰若殿试“中举”一般的仕途光明。所以,那个时代的大学“象牙塔”,成为了全国人民都趋之若鹜的终极目标。

       然而,在我大哥的念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正是上世纪文化革命十年浩劫中最为惨烈的时期,所谓的“读书无用论”、“白卷革命小将”之风充斥着中国的学校,偌大的中国“已经无法安放下一张平静的课桌”了。所以,在高中时代的我大哥,因为在之前没有打下坚实的成绩基础,曾经使他的高考道路上崎岖不平、荆棘密布而屡试不中。

       虽然,我那特别贪玩的大哥,是生活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他总以玩乐游戏做为自己的少年要务,从来没有想过要好好地坐下来念念书。但是,他却因此非常幸运地“偶得”了一个快乐无比、自由自在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以现在的角度看来,这应该也算是有失有得吧?事实上,我的大哥许尔卡先生一生,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在无忧无虑、快乐逍遥中度过的,只是图得一个玩得痛快,其他的都无所谓,直至他在快乐的游戏之中猝然离我们而去!也许,这并不仅仅只是他的人生“宿命”,更像是他“投胎转世”到这个人间的主要目的,很符合一个“国军逃兵”的“个人理想主义”。所以,大哥在高中毕业之后那几年所参加的全国高考,都是以“战败”收场的。虽然大哥在父母的执意要求和监督之下,屡屡参加了各种高考的文化复读班,却因为他的数理化基础实在太差,总是在每年高考最后的决战中名落孙山。

       所以,每当我的父母看见邻居或同事家孩子金榜题名考入了大学的时候,总是会感到醋意熏心、心里不是个滋味!于是,我的父母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大哥要好好读书,要为父母争光、争气!而我那个贪玩的大哥,却总是与父母的教诲与希望背道而驰。那时候的他,最喜欢的事情,是留着时髦的长卷发,戴上流行款的“麦克蛤蟆太阳镜”,穿上拉风的喇叭裤和港衫,提着那“叮咣”乱响、大分贝播放着迪士科音乐的立体声录音机,在人前人后地招摇显摆,那些数理化的课本和读书上学复习,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剂苦涩的堂(汤)药。就这样,大哥在参加高考的时代,曾经因为贪玩而荒废了好几年的宝贵时光,在高考的道路上,一直都无有进取与建树。在那个期间,他还被迫去当过父母单位里“大集体”的临时工人(他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是建筑工程公司里的装饰工,即泥瓦匠抹灰工。我还记得他在上班之后,第一次挣的工资是人民帀三十一元钱,这还是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早出晚归,手脚都被高腐蚀性的石灰浸蚀、沤烂的代价换回来的。不过,他却没有珍惜他这点儿劳动报酬,而是花了二十九块钱买了几尺高级布料,做了一条时髦的“喇叭裤”。然而,他为了让那条新制的拉风喇叭裤更为招摇,还找人借回一支他并不会使用的电熨斗来熨烫裤线,却因为操作失误而将裤子烫糊而废弃了)、练过话剧表演、学习过小语种外语(日语),甚至还几度抹下了面子,被迫与小他了好几届的小同学们,一起进入了高考补习班复习……

       然而,大哥为了高考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最后还是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效!屡次三番的高考落榜经历,给我大哥的自信心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一度使他对于高考完全失去了信念与信心,一心只想去谋得一个“铁饭碗”,找到一个心仪的固定工作。

       记得是在上世纪的一九八三年间,大哥凭借着他在市话剧团演员培训班打下的语言基础,还有他高大英俊的个人形象,成功考取了新组建的“攀枝花市广播电视台”播音员职位。我直到现在,还十分清晰地记得他第一次在广播电台中播报天气预报时的语音,虽然生涩,却很亲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再也听不到了……

       我记得大哥在市广播电视台里仅仅工作了不到一年时间之后,突然萌发了要去报考艺术院校的想法。大哥当初的这个“理想”,是缘于我父亲所教授的一个私人声乐学生,他在那一年里成功地考入了四川音乐学院。这个榜样的力量,使我的大哥倍感鼓舞,他也像模像样地跟着父亲学起了声乐和五线谱,并在他学艺的当年,就去成都参加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艺考。不过,由于当时大哥的声乐专业程度太过肤浅,他的第一次艺考结果,自然也是铩羽而归了。不过,他那一次的成都艺考之行,让他结识了当时正面临着川音毕业,后来成为了旅美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的段小毅先生,大哥就在成都拜他为师了。段小毅先生待我的大哥如同于自家的兄弟,所以他们俩一直都是以“表兄弟”相谓称的。据说,那位声乐老师“段表哥”,在专业学习上对我大哥的要求是极其严格的。因此,我大哥对于恩师“段表哥”的敬畏感极强,特别害怕他。我记得大哥是在上世纪的一九八五年的春节之后,再次北上省城成都,踏上了他的又一次艺考苦行,并一直吃住在“段表哥”家里学习声乐。

       大哥在那年去成都之前的春节里,偶然犯下了一个“年俗”中的大错,他在春节年三十的晚上,把家里的一只磁碗给打碎了!其实,若是在平日里,小孩子打坏一只家里面吃饭用的碗,本来只是小事一桩,一只饭碗并不值钱。但是,发生在春节里的那件“小事情”,对于东北人出身的我父亲来说,是极其犯戒的!按照他东北人的习俗、习惯和他崇信的东北老理儿来说,那绝对是一次犯规大忌!而且,我的父亲每到过年之前,都会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万万不可在过年的时候打碎碗碟,那是大不敬和不吉利的!所以,当时父亲因此而暴怒发脾气的时候,我那个又犯下大错的大哥,已经有些犯傻了,他完全是无以应对!然而,非常巧合的是,我的妈妈在春节前曾经找人为家里订制了一个储物柜,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可能是因为节前别人家里都很忙,所以一直都没有被送到我家里来。正当到了除夕夜里十二点钟万家鞭炮齐鸣、烟花绚烂、辞旧迎新和我父亲大发雷霆的时分,这个“柜子”竟然被人恰到好处地送来了!所以,当我父亲正雷霆震怒、火冒三丈、千钧一发的那一刻,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吉祥福瑞的声音:许大夫、刘大夫,我们给你家送“贵(柜)子”来喽!

       非常幸运的是,这个意外的谐音口彩儿,帮我的大哥解了围,让他逃过一劫,也使得我父亲消了气,一家人终于可以笑逐颜开,度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晚”。

       后来,也许真的是因为老天爷特别眷顾于我的大哥,也许是他自己的努力使然,当然,还有“段表哥”的悉心调教功不可没。总之,我大哥在那一年(一九八五年),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他心仪的四川音乐学院,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天之骄子”大学生。至此,大哥还真的因为那只适时而来的“柜子”,成为了我家里令父母脸上增光添彩的“贵子”……

       今天的博客就在此搁笔了,关于我大哥青春时代的故事,请大家继续关注明日“伏尔加的鱼”博客的《怀念大哥》之“青春之哥”的下集内容,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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