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篇诗
七 绝
(无题)
世间言语分假真,
历来是非有纷爭。
诳语若是从善流,
谎言救人可变身。
可诗
2020-4-30
写於羊城寓所 人总是会撒谎的,上至国家元首,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例外。谁如果说自己从不撒谎,那肯定是自欺欺人的鬼话。以往,社会总把说谎行为定性为贬义,实在有些偏颇。
事实上,如果一个人说谎是出自善意:强者为了弱者,老师为了学生,父母为了子女,医生为了病人,志士仁人为了国家等等,其出发点总的是为匡扶正义,最终愿望是为了止恶从善,那么这种谎言说了也无妨,是可以原谅的。 我曾经有过一次重大的说谎经历,至今铭诸肺腑。
(一)、
多年前,我在云贵高原的贵州大山里生活,其实是在少数民族地区公社卫生院工作。
公社卫生院只有三名医务人员:年近六旬的本地男性老中医,刚从本地区卫校毕业的女护士,我是南海之滨大城市去的名牌医科大学的男医生。
当地环境状况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虽然日日都是开门见山,但却感觉到处是兰天白云,空气新鲜,山清水秀,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那里交通不便,资讯闭塞,经常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稀奇古怪事情。
一天清晨,露曦未干,卫生院值班室内,涌进十多位吵吵闹闹的少数民族男女农民。为首的老母亲弯腰背着年轻的儿子,脸部神色紧张,手中死死捏着一根细小的麻绳子,细绳子是从儿子的裤裆开口处伸出来的。
我赶忙安排年轻人先坐在椅子上,老母亲站在儿子身旁寸步不离,脸部神情严肃得似门神,依然把细绳子紧紧抓在手上,不让外人碰摸。
青年人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全身无力,不能走路,神志迷迷糊糊,近乎昏厥。
其中一位男性白发老人,倏地双脚跪地,向我叩首下拜,双手抱拳向我频频打拱手礼,口中悲怆地哭喊着:“医生,行行好心,快快挽救我的儿子,他得了重病,不然我们全家就要断子绝孙了......。”我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客气地回应:“不要这样,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其它人在旁边异口同声呼应着:“医生,赶快救救他吧,我们都靠他传宗接代了!”
我被眼前一幕弄得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女护士也被此情景惊吓得站在一旁, 手足无措。
我敏捷地拉住饱经世故的老中医,扯到门边询问,他平静地说:“看来这个年青人,八成是患了当地流行的一种怪病,叫’缩阳症’。我在当地从医多年,每年都会遇到若干起这种病例,我也深感无能为力。 每遇此病,我只能给病人开一些安神镇静的中药,让病人回去服用,或是建议家属从速将病人转送上边区县级医院救治。听说上级医院也是用镇静安神药去打发病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法。”
听了老中医的这番表白,我感到十分愕然震惊。因为我在医科大学的五年学业生涯中,从未听说有这种怪病存在,在我涉猎的医学文献资料中,也未见过这类怪病例的报导。这一切,或许都是由于交通不便,讯息与外界缺乏交流所造成的缘由吧。 我转身来到年青人面前,众人迅速围拢过来,继续七嘴八舌向我表达求助的言语,我默不作声,举起左手掌示意大家安静......。我用听筒为青年人检查了心脏状况,又用血压计为他量度了血压。
观察了年青人的眼晴及舌头情况,对其四肢和皮肤、肌肉作了详尽的检查,身体指标状况基本正常,只是血压有些偏高......。我自己很快定了定神,略略沉思一番后,心中泛起了一个初步的医学判断,当机立断拟定了对症的救治方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