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年来蝙蝠传播的人畜共患病毒受到全社会越来越多的关注,经常成为头条新闻。
感染了马尔堡病毒等丝状病毒的人会面临严重的疾病,包括无法控制的出血 (hemorrhage)、高烧、多器官衰竭,在许多情况下还会死亡。埃及果蝠(Egyptian fruit bat,Rousettus aegyptiacus)是马尔堡病毒的天然宿主。关于感染了高致死性病毒的蝙蝠,一个有趣的细节是,它们作为多种病毒的宿主职责很独特:受感染的蝙蝠通常不会生病。
蝙蝠可以无症状地携带多种病毒,其中有几种是能对人类产生极大的毒性的臭名昭著病毒。
携带致命病毒的蝙蝠通过进化出的抗病毒防御策略来避免疾病,这种策略利用了对感染的耐受性。
为了确定人类和蝙蝠抗病毒机制的差异,美国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Pavlovich博士等对埃及果蝠的基因组进行了测序、组装和分析。埃及果蝠是马尔堡病毒的天然宿主,也是所有丝状病毒的唯一已知宿主。他们的研究论文发表在2018年的《CELL》杂志上(见参考文献)。
结果发现,在埃及果蝠中,自然杀伤细胞受体KLRC/KLRD家族、MHC I类基因和I型干扰素的数量有所增加,种类也更多样化,这与在其他哺乳动物中的情况存在显著差异。
蝙蝠免疫关键成分的这种协同进化是蝙蝠存在抗病毒防御新模式的有力暗示。对这些基因功能理论上的评估表明,蝙蝠可能存在一种抑制性免疫状态。基于新的发现,作者假设对病毒感染的耐受性,而不是抗病毒防御能力的增强,可能是蝙蝠作为宿主对病毒表现为无症状的关键机制,而这些病毒对人类却是致病的。
与其他哺乳动物相比,蝙蝠免疫系统的差异,加强了它们控制险恶入侵者的能力。但是,尚不了解具体的细节。Pavlovich和他的合作者使用了一种混合的短读和长读测序策略来生成埃及果蝠的高分辨率基因组草图;这是迄今为止最连续的蝙蝠基因组。
他们的调查特别重视免疫相关基因的研究,因为正是这些基因使蝙蝠对病毒感染产生独特的反应。研究团队观察到明显的进化阳性选择和免疫基因家族的大量扩增,包括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I类基因。自然杀伤(NK)细胞受体也明显增多,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许多受体基因显示出具有激活和抑制交互作用的基序(motifs)。
转录组学(Transcriptomics)结果提示,几种具有抑制信号特征的NK受体表达水平升高。许多I型干扰素(IFN)基因也被扩增。有趣的是,在蝙蝠中发现了22个 IFN-ω基因副本(人类只有一个)。体外实验表明,至少一个选定的成员(IFN-ω4)具有抗病毒感染的效果。这些综合结果支持了该团队的假设,即蝙蝠通过弱化促炎反应(proinflammatory responses)来耐受病毒感染,而正是促炎反应在造成其他受感染哺乳动物的病理损伤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
虽然这些发现是开创性的,但还有大量后续工作要做。需要大量的功能研究来评估本研究中确定的免疫分子是否增加了蝙蝠成为这些病毒的宿主的能力,同时避免了破坏性炎症和相关损害结果的发生。
蝙蝠可能传播马尔堡病毒、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病毒(冠状病毒SARS-CoV),亨德拉病毒、尼帕病毒和狂犬病毒。不能证明蝙蝠传播埃博拉病毒、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冠状病毒MERS-CoV)。人畜共患病病毒对蝙蝠种群的影响似乎很小,它们一般不会死于病毒性疾病,这表明它们的免疫系统具有相应的适应性。
人畜共患病(Zoonoses)是由动物引起的人类疾病。例如在英国,有一种与本土蝙蝠有关的人畜共患疾病,由一种新型狂犬病毒,即欧洲蝙蝠丽沙病毒(European Bat Lyssavirus,EBLV)引起,只在道本顿(Daubenton)的蝙蝠种群中发现。然而,与其他哺乳动物相比,世界范围内蝙蝠携带病毒的比例更高。
这些病毒似乎通常不会伤害携带它们的蝙蝠,这表明它们有很长的共同进化历史。蝙蝠对人的溢出(Spillovers)感染要么通过人与受感染的蝙蝠接触直接发生,要么通过被蝙蝠感染的家畜或野生动物中间宿主而间接发生。
这类人畜共患疾病的暴发在最近几十年有所增加,其原因往往是由于食用丛林动物肉,以及人类对森林的砍伐和农业集约化等,结果使动物的自然栖息地受到侵犯。另一个原因是人类鉴定此类疾病病因的能力也有所增强。
近年来蝙蝠传播的人畜共患病毒受到全社会越来越多的关注,经常成为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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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构建全球华人科学博客圈. 原作者:科普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