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十八怪(下)

云南十八怪之第七怪,是“四季同穿戴”。在云南,亚热带气候主宰了这里的一切,其结果是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昼夜温差却很大。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随父母到昆明去,曾经看到满街上的男女老少穿着异常,十分奇怪!他们当中有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冬装,有的人却身着短衣夏服,显得十分的奇葩。我曾问过父亲,为什么昆明人穿着打扮同天却不同季且如此奇怪呢?父亲回答我说,这就好比人们常说的“二八月间乱穿衣”,有的人会怕冷,有的人却嫌热。由于这里的温差大,有的人还没来得及根据即时温度来换装,就各自穿着不同季节的各式服装招摇过市了,所以在外地人眼里就显得十分的滑稽!不过,在云南本地人看来,这都不是事儿,他们早已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所以这一怪,本不是云南人的怪,而是外地人心里的怪。

说到第八怪,并非是指“丑八怪”,而是云南人独特的爱好“虫子能当下酒菜”。人们总说广东人能吃敢吃,殊不知那些老广所垂涎追逐的食材并不一定健康。当年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谈之色变的“非典”病根,据说就是因为好吃的老广们啖食了野生的果子狸,诱发了野兽身上的致命病毒而导致人体发病的。老广喜食野味是出了名的,拼死也要尝尝各种野物的味道!可云南人却喜欢吃昆虫,这一点绝对与广东人不同,云南人所啖食的昆虫,并不含病毒,很健康!云南拥有茂密的亚热带丛林和郁郁葱葱的植被,那里温润潮湿的气候,也催生了大量昆虫的繁殖,是中国品种最齐、数量最多的昆虫宝库。我小时候就曾听长辈们说起过云南的“蝴蝶泉”,想象一下,那漫天飞舞的各色彩蝶在泉水边嬉戏,真是让人心都醉了!除了蝴蝶,云南还有的是肥硕的各类昆虫。我在前几怪中曾给大家介绍过,云南的三个蚊子就可以装成一盘菜了,那诸如蚂蚱、蝉等等的天然食材,就可想而知该有怎样的“唐妃身段”了,牠们是个个的膘肥体壮。这样的美味,本来就富含蛋白质和营养,经过油炸烹调之后,是真正的绿色食品。不过,除了云南之外,极少会有其他地方的人士会对那些虫子垂涎三尺的,除了不屑一顾之外,可能还会对那些虫星人的古怪模样感到厌恶,是难以下口的!在我小的时候,打蜻蜓捉蚂蚱的课余活动曾是我的最爱,直到现在,我的小弟还常常帮我回忆起儿时一起打蜻蜓捉昆虫的童年快乐时光!不过,那时捉到的昆虫,纯属娱乐,捉回去的虫星人,多半是便宜了隔壁邻家的鸡鸭鹅(惭愧,少不更事的我,曾在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祸祸了许多的虫星人,在此特借W网博客的空间,向那些已经逝去的虫星人们表示诚挚的忏悔和歉意!)。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还曾用火柴炙烤过那些战利品而食之,的确是啖之有味,不同寻常!这一点,云南人确实比我们更有先见之明,他们捕食昆虫的历史,已经非常久远了,且乐此不疲!可见,云南人的确头脑发达。题外话,云南人的先祖,是著名的“云南元谋直立人”,他们是生活在据今约一百七十万年前的中华始祖猿人,也是目前已知在中国境内最早的祖先人猿种群,比起大名鼎鼎的北京周口店猿人的年代还提早了约有一百二十万年之久,是名副其实的中华始祖猿类家族。如此说来,他们可能是中国人甚至是整个亚洲黄色人种,或者说可能是世界人类的共同先祖!说起来大家也许不相信,我们每一个人,寻根溯源,几乎都是云南人,几无例外!这的确是令人难以置信和匪夷所思!但是,这又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迄今为止,考古学家们还没有发现比云南元谋猿人更早的人类活动痕迹,元谋人自然就是当仁不让的人类始祖猿了。云南人也因此可以自豪地袭居于祖地,那里可是人类的发祥地呀。如此一解释,恐怕再也无人小瞧这云南高原上的傲族们了,因为各位的基因传承都是源自于此,原来如此!

话说这第九怪,是“妙龄女子称老太”。其实这一怪又是我们这些外地人对云南人语言上的误解与曲读,所谓的老太,在汉语系中是对上了年纪女人的称谓。可在云南,由于原住民中大多为傣族人,在云南人的方言中“傣”与“太”同音,他们的所谓“老傣”而非真是指“老太”,外地人听了,自然以为是叫小姑娘为老太太,差矣!我个人对于傣家姑娘的印象是极好的,她们曼妙多姿,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清雅,是君子好逑之窈窕淑女。她们居住在竹子搭建成的吊脚楼里,穿着极显身材的裹胸与裹裙,往往还会担着一挑竹担,显得婀娜多姿,勾起人们无限的遐想,情思翩翩的。不过,这傣家女子也会分旱傣女与水傣女,据说那干净靓丽的傣妹往往是水傣姑娘们,旱傣女则不敢恭维了。传说旱傣女是居于山林原野之间,远离河水溪流的,因而她们视水如油,极少沐浴,故身上的气味较厚难嗅会令人掩鼻而避之不及。加之她们因无水润泽,皮肤会干黑起趋,自然而然面部形象也会大打折扣,不如水傣女子那么清爽可人,称之为老太也不为过。如此说来,说女人是水做的,一点儿也不夸张,离了水,连女人也会分为上中下好几个等级。据说,那些旱傣女喜居山寨的吊脚竹楼,如家里有待字闺中的未嫁女招婿,就会在竹楼边上摆上两只竹凳,铺上一块花布,再堆上两堆水果做生意。若有过路男子来搭讪,生意做不做没关系,人若中意的,傣女会有意无意地遗落手中的方巾后羞然离去,如不识相的男子追上女子要归还方巾,对不起了您那,他也就此被傣女“婚擒”了,跑都没想跑!这大概就是傣家奇异的婚俗吧,感觉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儿“歹毒”之感?难怪有人称傣族为“歹毒”(谐音)的称法,大概都是那些被逼婚的入赘男子们发明的(当然,这是自猜的,并不一定真实)。

再说那第十怪,是“和尚也会谈恋爱”。众所周知,出家人是六根清静,不涉俗事的。既然选择了出家,自然是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但是,在云南的街头,你却有可能会偶然看见一袭出家人素布打扮的光头男子,携着妙龄姑娘招摇过市!别误会,这并非是因为云南的出家人不守佛门禅寺的清规戒律,而是另有他解的。在云南,佛教是人们最重要和最普遍的信仰,还因云南疆临越、柬、泰、老挝等几个东南亚信奉佛教的国家,并深受其影响,从而使云南的佛教文化也十分兴盛。而那些东南亚国家的居民,自幼接受佛家文化的熏陶,出家修行已成为了常态,如同适龄上学一般。但他们也会随时还俗再娶妻生子的,那里的和尚并不一定是终身制的。受其影响,云南的边民也会行而效之。所以,在云南看见身着袈裟头顶剃度的僧侣,却不一定真的免俗,这比少林武僧们习武食肉还要奇葩,他们居然可以酒肉穿肠过,婆媳屋中留,奇怪吧?

既然云南有十八种怪法,那十一怪就是在当地见怪不怪的“老太爬山比猴快”了。在云南高原,原住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高山丛林之中,加之云南人生性勤劳,有常年爬山上坎的习惯,使当地人养练出一身矫健的身板,那绝对是钢钢的!若在城市里待久了的外地人到了云南,看见那些负重爬行的当地老者们健步如飞,除了暗自嗟叹之外,也只能望而却步了!如此说来,云南的山水除了养人还十分健康,难怪曾有报道说,有北京上海的白领们会辞去原本待遇优厚的工作,放弃在大都市里的优越生活而跑到那近乎原始的云南深山密林中去生活。然而,在云南人眼里,这是不是也很“怪”呢?我却不得而知。

现在再说说这第十二怪,那是“新鞋后面补一块”。云南女人,尤其是少数民族的妇女天生心灵手巧,她们从来都穿着自己编织的土布土花的衣服,还会绣上漂亮的花色,连鞋子也不例外!有意思的是,她们制作的土布绣花鞋,会在后鞋帮处多出一块看似累赘无用的布褡出来,外地人一定是猜不出这会有何用途的。最初时本人也对这样怪异的"鞋法"感到困惑不已,不过仔细想想,这却是云南人的聪明才智使然。她们在鞋后帮处加上一块看似无用的累布,除了徒添装饰性的美感,穿脱时的方便之外,还有挡护泥水沾脚的功能,这就好似汽车轱辘后面的挡泥板一样,除了美观还很实用,只是,在外地人眼里,又多出了一怪而已!

还有那第十三怪,是“竹筒能当水烟袋”。云南地处热带地区且盛产竹子,在那里到处可见茂密的竹林,竹子的副产品也比比皆是!云南人因此也将竹子文化深嵌于他们的日常生活当中,除了竹编的日用品,什么筐篮箕篓等器具都是竹制品,甚至连居住的房子都是竹楼。不仅如此,云南人还发明了用竹筒制作的水烟。在那里,常常可以看见那些倚墙而憩的当地人拿着一截竹筒在“咕噜噜”地享受吞云吐雾的快感!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云南水烟。不过,奇怪的是,竹子这种并不稀罕的植物在南方各地都有分布,却鲜有其他地方的人会将竹子的用途发挥到如此极致!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在云南,几乎没有在其它地方看见有人会吸这种竹筒水烟袋!但在云南,几乎家家都有,人人会吸!其实,这样的水烟也是相对健康的物件,那些有损于健康的烟雾在经过竹筒的水渗透过滤后,将烟碱、烟焦油和尼古丁等有害物质都“烟(湮)”没在水中,自然对人体的伤害会少了许多。看来,朴实无华的云南人还蛮讲究养生的,比许多自诩聪明的外地人强!那些被当成烟袋的竹筒烟枪,有些还被雕上花草鱼虫或图画风景,还有些被用各种饰品装扮一番,煞是好看,就像是一件竹子工艺品。我也曾买来当成礼物送人,但还是无有外地人会用这样的烟具享“福”,很奇怪!

说到竹子,云南十八怪中的第十四怪也与竹子有关,且与吃有关,是“四个竹鼠一麻袋”。云南盛产竹子,这是不争的事实,竹子除了被制成各种工具,还因其鲜嫩的竹笋美味而驰名,属于山珍之列。当然,这个浅显的道理不仅人知道,连动物们也是门儿清!在云南的竹林里,还盛产一种专门以竹笋为食的肥硕竹鼠,因地理气候等诸多原因,使牠们个头肥大,肉质鲜美,是云南人非常喜爱的珍贵食材!从这一点来说,吃货的老广们一定会垂涎三尺的!竹鼠在广东也有,也属难得的美味佳肴。不过,与云南竹鼠相比,广东的竹鼠更像是普通的田鼠,与令人作呕、讨厌的家鼠几无差异!我在广东是不敢吃竹鼠、果鼠这一类的噬齿类动物的,生怕是被人用家鼠掉包了!不过,在云南吃竹鼠却大可放心,牠们的个头差不多比猫大了,难怪说四只竹鼠就能装满一麻袋了!这样的珍馐,是云南人招待贵客的,一般人来蹭饭,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要想知道你在云南人心目中的尊卑程度和份量,看看他们招待你的菜肴,大概就能略知一二了。

再说这第十五怪,是“脚趾总是露在外”。云南地处崇山峻岭之中,植被茂密,当地人喜欢穿用稻草编织的浅底浅帮的草鞋,一是取材方便,二是舒适透气且行走方便,一举多得!不过,云南人穿的这用草编的草鞋,与我们印象中红军过草地时穿的草鞋却不太一样,他们是故意将脚趾甚至是脚面裸露在外面的。表面上看去,好像是脚掌垫在草底上,鞋面上没有什么附着物(固定脚面的鞋绳很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看起来就像是光着脚在行走一样,遂也成了云南的一怪。不过,在外地人看起来的怪,却在云南人心里舒服方便,说起来还是那些外地人的少见多怪而已!

云南十八怪中的第十六怪,是“娃娃全是男人带”。在云南,常见一些大男人用背篓或花棉布将婴儿背在背上而毫无羞色,这一点的确与其他省人有所不同。云南的女人,天性勤劳淳朴,常常是家里家外一肩挑。相形之下,云南的男人却有些令人惭愧,不知是因为云南女人太强还是因为女人们惯纵了男人们的堕性,总之有许多云南男人是很悠哉闲哉的。他们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越日子,无忧无虑,诸事不管只吃软饭(当地俗称“趴耳朵”,即怕老婆的男人,大概是因为经常被烈媳们揪拧耳朵而使耳部松软的缘故而得名,更深一层的意思则是听老婆话的男人,也就是老话常说的耳根子软),这原本由女人在家带孩子的活儿就自然而然地落在这些居家男人的身上了!这事儿若放在北方男人身上那可是万万行不通的,在北方讲究男尊女卑,连吃饭都不许女人坐上桌子。所以,这一怪是北方男人想不通的。我刻意分析了一下,在云南的许多地方是有着浓郁的母系氏族社会色彩的,这大概是一种传统吧。在女权的社会里,女人们掌控家中的事务,男权的削弱是势在必行后的此消彼涨结果。不过,只要人家自己乐意,与他人又有何干?您说对吗?

云南十八怪的第十七怪为“花生瓜子论堆卖”。云南省的简称为“滇”,拆字析解即为靠水而居的真诚人。云南水系湖泊星罗棋布,也因此润养了云南人真挚朴实的性格,他们天性胆小羞涩,耻于经商赚钱,所以他们往往会采取以物易物而交换的原始贸易方式。所以,他们常常会把应该称秤论斤两的物品,简单地分成了一堆堆的,且一口价买一堆走,童叟无欺。这看似简单的交易方式,往往会是卖的人没有买的人精,他们虽然不用秤称重量,但常常会多奉送一些给对方,买一斤送二两的,明里吃暗亏,让买家占便宜。在他们眼里,人心即是一杆秤,实在不实在的卖家,一眼就能看出端倪,这比那些汉商们耍秤报虚重的伎俩强多了!从这一点来说,云南人比外地人实在许多,不玩虚的。记得小时候我到昆明,还曾发现过一个独特而有趣儿的现象,就是他们的计量单位是以公斤计算的。在云南,他们所说的一斤,是两倍于外地人的重量的!这里也是我唯一知道以公斤数为常规计量单位的省份,算是个另类吧!

云南十八怪的最后一怪,是“东边下雨西边晒”。这个现象是由于云南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造成的!在高海拨的高原地区,十里不同天的奇观会频频出现,城南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城北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情况常有发生,这也是云南人奇葩乱穿衣的原因之一。若说这也算做其中的一怪,应该怪老天对云南得天独厚的偏爱吧!难怪连人类的先祖也会发祥和聚居于此,看来云南的确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地方!

云南,字面解释为彩云之南,名字听起来就的十分喜庆,难怪这里色彩斑斓,好山好水好景致,人们会趋之若鹜!天生的好地方,人好、食好、景好、气候好,好好好,样样都好……

以上所谓的云南十八怪,其实并不全。在我小时候,至少知道云南还有好几怪而且并不在此列之中的怪,如“抱着孩子谈恋爱”、“大姑娘喜欢叼烟袋”等等,如果都算起来,云南有几十怪也不出奇,只是没有一一例举罢了!当然,云南也有一些并不好的怪,如网上说的“导游心肠有点坏”、“商家会强买强卖”等等,那也是因为外省人去多了,玷污了民风淳朴的云南原住民的风气,造成如今的云南真的有点儿“怪”了,不再像我童年印象中的云南了。这是云南、云南人,甚至是游客们的悲哀,但这些并不在我想说的七彩云南的“十八怪”之中。

不知今天的补录博文合大家的口味吗?朋友们喜欢与不喜欢都没有关系!我只想在2018戊戌年的新春佳节里,与朋友们逗个乐子,并借此机会向大家拜年!也许,正是有了如云南十八怪这样的异域风情和奇葩,才会让我们更有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去实地一探究竟吧?朋友们,云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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