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大哥》之“遇险奇迹”上集(连载五)

      在昨天的博客中,我与大家讲过一些有关我们兄弟三人的一些陈年旧事和“身世谜雾”。在那些令人费解的往事之中,的确是一些很灵异的“巧合”,至今我都没有能够想明白,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也许,那些已经被事实证明了的“宿命”,将永远都是一个不解之谜……

       不过,无论是不是老天爷的“巧妙”安排,我的大哥都是第一个诞生在我们家里的孩子,他不但是家里的长子,还是我和三弟的长兄,同时也我母亲家里的“长外孙”。在我大哥出生的几年之后,我和弟弟也“如约”而至来到了人间,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是三个人(难道我们三兄弟,真的就是那三个国军逃兵的投胎转世?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我们还都是“清一色”的男丁。如果说我们这三个兄弟,就是当初的三个国军逃兵转世投胎而来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大哥会先于我们两个弟弟来到了这个“许刘氏”的家里,且多出了好几年的时间?而且,在我大哥的童年时代,虽然正值那场惨绝人寰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但我的父母却从未亏待于他,把在当时难得一见、最好的肉蛋乳糖粮奶,都哺喂给了他。因此,在童年时代就打下了良好身体基础的大哥,生就得人高马大,光只是他的身高,就比我和三弟都高出了近十公分!由此可见,我大哥这个“逃兵”的转世,是来享受许家和刘家“清福”的!

       我与大哥之间年龄间隔,相差五岁半,三弟跟他相差了八岁之多。在我们这些弟妹们的面前,我大哥是刘氏家族(母亲娘家)二代人当中的老大,所以,他从小就是姥姥疼、舅舅爱、姨妈宠的,当然还有我父母的惯溺。因此,我大哥自身的优越感极强。在当初那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我大哥,那就是一个家里面的“小皇帝”、“小祖宗”!他好像根本不是一个前来“报恩”的国军“逃兵”,更像是一个前来“索贿”的国军“长官”。当年,我大哥的吃穿用度,比起那些同龄的孩子们,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他虽然是出生在上世纪六零年代初的那个中国“三年自然灾害年”之中,可他依然是喝着进口的洋牛奶,拿着当时极其难见的梅林牌午餐肉罐头,只是当成了一碟家常小菜,他甚至还拿过家里的三大块新鲜卤牛肉,跟小朋友换回了两张毫无价值的纸烟盒!在我和弟弟的眼里,我大哥就是我们家里的一个“土豪”公子哥。所以,当我们这两个小弟长大成人之后,大哥的身高和体型,特别明显地超过了我们俩个人。因此,我和弟弟都特别固执地认为,我大哥曾经在我们之前,吃了许多我们两个弟弟未曾享受过的“独食”。受此情绪的影响,每当我大哥行使他当“大哥”的权力,对我们俩个小弟弟下“黑手”暴揍之时,在我们俩个的心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默念着那一句早已默熟于心的台词儿:“吃独食,拉黑屎”!

       然而,大哥他对我们俩个是揍也揍了、打也打了,我和弟弟俩个对他是骂也骂了、恨也恨了,可我们毕竟都是同父同母的一奶同胞,是手足情深的骨肉亲兄弟。所以,在我们各自长大成人之后,我们兄弟之间的深情厚谊,还是逐步逐步地体现了出来。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我的大哥特别喜欢各种冒险的“游戏”,他对于什么是“危险”,和什么才是“安全”?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尤其是对父母、老师们的谆谆告诫总是置若罔闻,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大哥还总是喜欢在人前人后显摆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个人英雄主义”!常常把在大人们嘴中的“危险”,当成了他乐此不疲“游戏”的主要内容。

       在我童年时代生活的四川攀枝花,有一条绕城而过的大河叫做“金沙江”。这条中国著名的河流,是从其上游的发源地青藏高原“唐古拉冰山”溶雪而来的。因此,金沙江的河水冰凉湍急,还常常会有一些根本看不见的暗漩涡,把那些在江边戏水的顽童们“带走”。在我的印象里,每一个暑假都有一些小孩子在金沙江里溺水而亡。由于我的父母一再告诫我们金沙江的危险,所以我对于金沙江的恐惧是非常深刻的,从来不敢在江边戏水,以至于到现在也不会游泳。不过,我的大哥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常常会瞒着我父母去金沙江里游泳、戏水,甚至还会带着我和三弟一起去江边玩。但是,我大哥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他不但严令我们不许下水,还不准我们将他在金沙江里游泳的事情告诉父母,否则将用他的拳脚来对我们“封口”和报复。于是,我和三弟往往只有在岸边远远地眺望着他在金沙江“惊涛骇浪”里窜上潜下的份儿!在我的记忆当中,我大哥的水性极好,每一次他都可以横渡几百米宽的江面好几个来回!如今我回想起当年大哥在金沙江里游泳的情景,到现在还让我感到后脊椎一阵阵的发凉和极度的后怕!因为,在那条由冰水融化汇流而成的金沙江里游水,只要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然而,我的大哥竟然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始终安然无恙!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几十年之后,我的大哥的生命,最终还是永远消失在冰冷的水里!老话曾说过:“溺毙的都是会水的”,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我大哥童年时代最为惊险的往事发生,却并不是因为他曾经在金沙江里做过一个“浪里白条”。在我童年记忆中最深的一次,是我大哥险些因此丧命的一次大事故。那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大哥带着我去到家附近的一棵大酸角树上去摘酸角吃。我到现在还十分清楚地记得,那棵奇怪的大酸角树,是从一块天然大顽石的缝隙中,兀长而出的野生酸角树。现在回想起来,估计那棵酸角树在当时的树龄,应该就已经很老了。因为,当年那棵酸角树的茎冠叶稍,远远地遮蔽住了那块硕大无朋的冥顽之石的“底座”,它那粗大的树干,应该是由几个大人也合抱不住的。在那块顽石旁边的野地里,还被人见缝插针地开垦了好几块种植蔬菜用的自留地。可能是因为那是不同人家里的菜地,或者是为了“防盗”,所以菜地的主人家们,都用“钢城”攀枝花盛产的坚硬钢筋,把那几小块菜园子给插围起来了,以示区分。我那生性好动、顽皮的大哥,把他的鞋子脱下来交给我之后,就跟猴子似的“噌噌噌”地爬上了那棵大树上摘酸角吃了。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子,也来到那棵酸角树的下面,那个小孩子一直哭着闹着要吃酸角。那个大人好像是对着正在树上快乐采撷野果的我大哥喊了几句什么话,大概的意思是想让我大哥扔一些果子下来吧?我大哥当时好像是很愉快地就应承了,他也许是为了显摆一下他的灵活度,或者是想展示一下他的树上本领,抑或是为了给那个垂涎欲滴的小孩子采撷一些更大、更好的酸角果子。总之,他是冒险地将手脚都伸向了树尖尖的地方,那里有一些难以被人摘走的果实。然而,树尖处的树枝柔软无力,根本无法承受我大哥的身体重量!我记得当时是随着“噼噼啪啪”树枝断裂的声音之后,我就亲眼看见大哥瞬间从树枝上坠落到了菜园坝子里面,然后他就一动也不动了……

       大家应该能够知道,我大哥的那一次坠树遇险,并没有造成性命之虞。但是,他的那一次遇险,跟死神的“直接”距离,只有区区的几吋之遥!他当年的那一次遇难呈祥、死生逃生,无疑是一次“遇险奇迹”!但是,我大哥当年从树上坠落却死里逃生的经历,还是相当令人惊悚和后怕的……

       欲知当年我大哥遇险事件的详情,请容我在明日博客《怀念大哥》之“遇险奇迹”的下集当中,再向大家细述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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