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关于纪念我大哥的博客,到今天已经是连载文章的第八篇了。在我这一次长篇的博文连载当中,许多朋友第一次知道和“认识”了我的大哥许尔卡先生。我的这些文章,除了纪念和怀念他之外,也算为他在这个他所眷恋的人世间,留下一点儿“到此一游”的痕迹。做为他的亲弟弟,在我无奈地被迫接受那个令人伤心的现实之后,这几乎是我“唯一”能为他“效劳”的事情了。
由于本人与大哥手足情深,所以讲起他的故事,总是滔滔不绝。不过,我大哥的奇闻异事的确很多,就算是讲上三天三夜也难以收笔。即便是如此,仍然难免还是会有所疏漏,还不一定能够讲得全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沿着我故事的线索,与我一起回顾一下许尔卡先生的一生,本人在此真心谢过大家了!
那一年我大哥在新西兰出事之后,大哥在国内的长子“响响”,专程从北京来到了广州,为的是与我一同前往新西兰,送别我那溘然长逝的大哥。然而,当我的小侄儿准备登机离京之前,北京城一场特别诡异的“泪雨”突然间挥洒于京华大地,似乎是为一位曾经在这里度过了许多难忘日子的海外赤子罹难者、我的大哥而洒泪哭祭!据小侄儿响响告诉我说,在北京那一场下得七荤八素的大雨过后,雨过放晴的北京天空上,竟然突然绽放了两道非常惹眼和壮观的“彩虹桥”。如果仔细看的话,天上的那两座彩桥,竟然是一弱一强、一明一暗两道雨后彩虹同时出现的天象奇观!而且是就在我的小侄儿匆匆赶到了首都机场时的上空出现的(今天博客中的这片老照片,就是我的侄子响响当时在首都机场上传给我的图片,在此分享给大家),毋庸置疑,这是一道极其祥瑞的“天象”。我相信,那一定是老天爷为迎接新纳的英才而祥设瑞造的风景“奈何桥”,也可能是为了保佑大哥的至爱亲朋们,而天架地设的空中“天桥”。我坚信,那幅“吉图天象”,在那一刻的中国北京天空上出现,一定也会飞架到了新西兰大哥的身边,护佑着他一路平安,一路走好!在这一场我大哥曾经又爱又怨的北京城哭雨祭下之后,虽然给我们的行程计划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却给我们的心头平添了一丝寥寞的温暖和安慰,那是因为连那个铁石心肠的老天爷,都忍不住“哭天抢地”、“老泪纵横”了,而且他“哭”得竟是如此的突然和隆重,令人深堔感动!
据我的父母曾经对我说过,我的这个大哥许尔卡先生,从小就好动顽皮,对未知领域的世界尤为好奇。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我那远在武汉当医生的父母,曾经因为工作繁忙、无暇照顾他,而将当时还很年幼的他,托付给了生活在长沙老家的娭毑(外婆)帮着带。我在前面的博客中曾经讲过,我的娭毑一生曾孕育、哺养过五双十个的儿女,她的“育儿经”是非常丰富的。加之这是隔代的亲情,还因为我大哥算是刘家第二代中的童首老大,所以我的父母非常放心地将他托管于我的娭毑了。
然而,我那童稚顽劣的大哥,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如果他只是稍稍离开了大人们的视线一下,就一定会有摔盘子拽碗或是砸锅倒炉,甚至是上树爬梁、放水点火的“大事情”发生。我大哥当年具体是如何调皮捣蛋的,我并不十分清楚,但按照我娭毑的话来说,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捣蛋鬼!终于有一天,我大哥的顽皮使他得到了一次真正的罚惩和教训。那是有一天里,我的娭毑将刚烧好的开水装入了暖水瓶当中,放置在了一张矮桌的上面,然后她就转身到厨房烧菜做饭去了。我那对什么新鲜事物都会感到无比好奇的大哥(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大约与此类同吧?恰巧,我的大哥就是属“大猫”老虎的,他在幼童时代,是一个典型的“猫科动物”。另外,老虎的“虎”字,在中国人的姓氏中的读音,也有被叫成“猫”的),竟然自己踮着脚去矮桌了上勾拽那个装着开水的暖瓶!那一次的后果大家可想而知的:当那只银瓶摔地乍裂之后,烫滚滚的热开水,直泻了我大哥的一身。虽然,那时正值长沙城里的寒冷冬日,但那一百度以上的热开水,直接浇在了我大哥幼童稚嫩的皮肤之上,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当时,我那位曾经养尊处优,但并没有什么文化的娭毑顿时傻了眼!她最后竟然是自作主张,用了一些土办法为那个正在嗷嗷大哭的外孙子擦去了水迹,拟或是还给他的伤口处,蘸上了一些醋啊、酱油之类的“药”水止痛。但是,我的娭毑并没有想到要送他去医院正规治疗,甚至还没有敢于通知我那远在武汉,却是当医生的父母知道。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瞒是瞒不住的。而且,由于拖延了黄金的治疗时间,在我大哥的脖子上,永久性地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疤痕。这道特别明显疤痕,后来曾经让我大哥在长大之后报考艺术表演专业的时候,遇到了莫大的困难,也迫使他在后来的登台演出时,不得不在那道疤痕上打抹底色来遮掩。因此,我的大嫂经常会为大哥衬衣领子上的肉色粉底痕迹如何清洗干净而发愁不已!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当时,闯下了大祸的我大哥,也连累了我那菩萨心肠的娭毑。尽管,我的父母并没有怪罪于她,可是,她负疚的心境,大家也是可以想象的。记得我那生性善良的娭毑曾经告诉我说,她在那个事件之后做过一个特别奇怪的梦:她梦见了一只水牛,乖乖地被锁在家里的桌角边上安静地吃着草,而且还有一把大铁锁,牢牢地锁在了他的脖子上面,而那里正是大哥被烫伤的地方。她还对我说,梦中的那只水牛很老实,一点儿也不顽皮,只是瞪着它的一双“牛眼”,安安静静地吃着草而已……
长大以后的我大哥,再也不像儿时那一般地“猴”了(注:闹和顽皮的意思),而且他还真的是生就了一双硕大无朋的“牛眼睛”,连睡觉都合不严实,常常会让那些并不熟悉他习性的外人们,觉得他并没“睡着”。后来,他在二婚的时候,又娶回了一个贤慧且属“牛”的河北女子为妻,还生下了一个属“猴”的乖乖闺女。巧合的是,我大嫂的名字又是姓“侯”名“静”,难道这又是上天在冥冥之中,为我大哥安排的结果吗?我是百思也不得其解……
也许,就是我大哥的一世“牛缘”吧?我这个“疏忽”(属虎)的大哥,在被大嫂那只“牛”锁禁锢了十几年之后,终于还是遗留下了他的“牛”妻”和“猴”女,还有他的“马”儿(大儿子响响属马),独自西游、再无回首了……
大哥,如果您在天上遇见了“牛魔王”,请你别忘记了牛妻“铁扇公主”手上的那把“宝扇”,你把它借回来,让它来扇灭我和亲人们心中的“大火”,平复一下我们那早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心灵吧!
人们常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也没有渡不过的“太平洋”!然而,在这个人世间,惟有水火最无情!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大哥这只不惧怕水火的“森林之王”(老虎),最终还是没有驾驭得了鱼儿们的水乡,在新西兰魂归大海……
我的大哥啊,驰骋森林与草莽,那才是你的特长!与牛、猴、马儿们为伍相伴,这才是你的理想!然而,由于你的一点“小疏忽”,却让我们为你哭断了肠!
这是何苦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