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国曾经的父亲节。1946年,当时的国民政府批准了由上海数十位名流发起的申请,确定每年的8月8日为全国性质的法定“父亲节”。是日,子女佩花以作纪念——父亲健在者,佩以红花;逝世者,佩以白花。今日博客的图片,是我的父亲年青时的照片,谨以此文,缅怀我的父亲,也与朋友们分享我父亲的一些往事……
父亲,是我们最亲近的亲人。从小,我们就深受父恩慈爱。从懵懂少年到成家立业,从为人子到为人父,家庭的角色在时间的流逝中转换。从某种意义上讲,父亲是我们曾经的天和永远的仰角。少年时,慈母与严父是我们的我们的主心骨。长大后,我们又从孩子转变角色,成为我们孩子的父亲,不管我们情不情愿,时间都完成了这一切。
我记得在上小学时,曾作过一篇老师布置的命题作文《我的父亲》。相信我们所有的人都曾作过这样的文章,因为父亲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不夸张地说,小时候,父亲就是我们的天。
今天的博客,我想献给天下所有的父亲,更想献给我的父亲,然而,这更是寄托我的哀思……
我记忆中的父亲,就是我和我的兄弟们的偶像。他出生于黑土地的东三省,长大后参加了林帅的四野而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他是他的兄弟姐妹们中唯一一个远离东北,在南方工作和生活的,但他的骨子里却无法洗净那北方人的豪情和教养(他称为老理儿)。
据父亲对我们讲,他读书时,是在伪满洲国,所以他读的是日本人开办的准军事化的“国立高中”。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他,在当时可以算是个秀才了,而且,他还会讲一口流利的日语。算起来,他是以“解放兵”的身份而加入的解放军行列。一入部队就立即成为了文化干事和教员,后来被部队送到哈尔滨去学习医学后而成为了一名军医。他在哈尔滨学习期间,师从俄罗斯的著名音乐家阿恰依拉女士学习了他喜欢的音乐。这之后,他随四野大军南下而留在了武汉,成为武钢医院的检验师。这其间,他的美妙歌声成为他除了医师称号之外的最有影响力的标签。他曾参加过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演出,曾在人民大会堂和中南海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演出,被誉为“武钢工人歌唱家”和武钢的“三大高炉”之一。
1966年,那场突如其来,席卷全国的浩劫在毛先生横渡武汉的长江之后开始了。这期间,父亲还曾满怀深情地为毛先生献唱,可这之后,全国的情况发生了巨变。俗语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在这阴风惨雾来临之前,父亲预感到了一絲不安的气息。那是因为他的地主家庭出生、曾经在伪满洲国学校毕业和曾为解放兵以及他在医学学术上的权威地位,这些都可能成为他在这场浩劫中被揪出来,而要面对这难以应付的局面的。当时,有与他要好的“造反派”头头找到他,悄悄地让他早做准备,可能会被揪斗和蹲牛棚的。刚巧,当时武钢有个援建三线地区的任务。于是,在那风雨飘摇的前夜,父亲决定举家迁往那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渡口(后来改名为攀枝花市)。
他们在这里一待,就是他们的一辈子。从我有记忆开始到他老人家驾鹤西游,他一直都“战斗”、生活在这荒芜贫瘠的“矿”土地上,默默在这号称是中国攀西大裂谷的钢铁之城的建设耕耘奉献,直至那夕阳西逝……
曾为“臭老九”的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正气凛然,并以医者天职救人无数。他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对我们严格要求。他教育我们要以善以诚以真心以家训为本,要求我们做一个正直的人、善良的人和对社会有益的人。所以,从小到大,我们几兄弟就算受尽委屈也会打落牙齿自己咽下而不会去难为别人,保持着善良和为别人着想的性格和人格。这是遵循诺守父亲的家训:“宁可身受苦,不可脸受热。不能让人戳后脊梁骨!”使然。
父亲和母亲省吃俭用,含辛茹苦,节衣缩食地培养了我们三个费钱费心费力的孩子。他们倾尽他们所能倾尽的所有心血,为此,我们几兄弟一辈子都对他们充满着感激之情!愿他们在天国安好吉祥!
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有对父亲的爱与故事,我想用父亲写给我的两句话做结尾,这也是他老人家对我的鼓励和希望,我永生难忘: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