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朋友圈转发的池莉《武汉的夏天》一文,文中说“武汉夏天的热,好像尽人皆知。到底有多热?热到什么程度?热得有多么难受?”
这让我想起三十年前在武汉苦熬的三天之热。
那是在七月下旬到成都参加全国机床工具行业教育工作会(因为正逢暑假)散会后我选择了到重庆船走三峡到武汉再乘火车回北京的路线。
一路风光,快到武汉时,在船上就有安排武汉住宿的,到了武汉被安排到了紫阳旅店,但是需要自己去买火车票,到了车站售票厅我就傻了眼,近几天到北京的快车,慢车,卧铺,坐票,站票什么票都没有了。
炎热的天气,我买不到回北京的票,当时头都大了,无奈我赶紧去找当地开会认识的一位厂长,他安慰我票应该能搞到,这样我才在厂里踏下心来吃饭,他派手下专门买票的师傅通过关系给我买了三天后的坐票。
总算有盼头了,我赶紧给厂长发了电报,告之晚回厂里几天,开始了在武汉酷暑中的等待日子……
那时候的旅馆是四人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电扇,来往客人一般都是晚上住,早上就走了,白天就我一个人,我大开门窗,躺在凉席上休息,出汗了就用放在地上脸盆里的水擦擦。
那时候也没有电视,我只能到街上买闲书消磨时间,看完一本,就找书摊主加点钱再换一本。
每天除了吃饭时出去,其他时间热的无心在街上遊览,黄鹤楼再有名也没有参观的想法。
房间里放着我在遊三峡鬼城用十斤全国粮票换的一竹篮桃子,本想是带回去给家人吃的,天气太热了,眼看着桃一个个烂了,真是吃的速度都赶不上烂的快。
每天最痛快的时候,就是晚上旅馆安排在锅炉房冲凉的时间了,当喷头的水洒在我赤裸的身上时,我才能在武汉酷热的空气中得到一丝爽快的感觉。
三十年过去了,北京这几天也很热,但躲在空调的房间里,出行乘车也都有空调,有电视,手机打发你的时间,想想当年在武汉的三天,那就是热的什么都不想做,躺着吧!最爱的就是这一张凉席和一盆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