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写给小艾薇】
艾薇，我们的外孙女，可爱的小宝贝，你多幸福啊！一出生就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开始了美国人一向标榜的独立生活。你的新家那么宽敞、那么整洁、那么舒适。你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从小魔方到布老虎，从玩具电话到塑料汽车，从游戏室到练琴房。你刚牙牙学语，妈妈就迫不及待地给你买下一堆书，好像要去“考研”似的。冰箱里装满小零食，壁橱内挂满小衣裤，门旁边摆满小鞋子……多么幸运的小天使啊！
你家所在的小区，一排排高树遮天蔽日，一栋栋小楼错落有致。秋天，霜染绿树，五彩斑斓；冷风乍起，枯叶飘落。你拎着小桶，迈着猫步，行走在绿茵茵的草坪上，用稚嫩小手将一枚枚落叶轻轻拾起，小心翼翼地放进桶里……宝贝儿，你对落叶为什么这般怜爱？有什么深刻的思考可以告诉姥姥和姥爷吗？
你酷爱摄影的爸爸，用敏锐的“第三只眼”，将你的每一个精彩动作、每一个经典表情、每一个永恒瞬间都及时摄入镜头。等你长大时偶尔翻看，会唤起多少美好的回忆啊！姥姥和姥爷在北京时，就是通过这一幅幅照片了解你成长的全过程。那时你还是个胖乎乎的假小子，一眨眼就变成水灵灵的小女生。一举一动，妙趣横生；一笑一颦，浑然天成。
艾薇，姥姥和姥爷喜欢看你吃饭的小模样：来者不拒，吃嘛嘛香，如幼虎扑食，似雏鹰猎兔。吃前静坐不语，吃时迅猛异常，吃毕心满意足。"More, more." 在吃的问题上一个米粒也不让步，姥爷骗我就咬他的手指头，小牙还挺有劲。
艾薇，姥姥和姥爷十分佩服你的生活习惯：有动有静，有张有弛，有规律有变化。晚上，你独自酣睡在自己的卧室（虽然有点像“关禁闭”）；清晨醒来，一脸阳光。洗漱毕，你登上“御桌”，开始用膳。吃喝毕，妈或爸送你去托儿所。你乖乖地坐在（准确地说是“缚在”）汽车后座的“御椅”上，紧紧搂抱着你心爱的绒绒熊，两个“闺蜜”窃窃私语。在这些场合，你是比较守纪律的，一切行动听指挥。一旦摆脱束缚，你便立刻露出真容，射出活力，以最大的能量玩呀，叫呀，跳呀，笑呀……
艾薇，姥姥和姥爷最欣赏你的微笑：樱桃小嘴，浅浅一笑，既甜美，又含蓄。宝贝儿，你就放开地笑吧，撒野地笑吧。太阳刚刚升起，未来姹紫嫣红。条件如此优越，亲情这般温馨，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怎么可能不茁壮成长？怎么可能不出类拔萃？艾薇，你要努力啊！站在几代人奋力搭起的平台上，向世界大声喊出：I, Ivy!
2011年11月4日
【贰：又见小艾薇】
一年过去了，外孙女艾薇还能记得我们吗？我们的担心多余了。公元2012年12月1日晚，在亚特兰大的CHATSWORTH住宅小区，当我们从小女儿手中接过艾薇时，外孙女开始有点怯生，很快就依偎在我们怀里，并奶声奶气地发出“咬咬”（姥姥）和“咬叶”（姥爷）这两个双音节。我们的心醉了，再次感叹“血浓于水”这句至理名言的永恒魅力。
同外孙女相处二十多天，幸福无比，同时也惊奇不已。一个两岁半的BABY，怎么知道这么多呢？樱桃般的小嘴，清晰而准确地说出英汉夹杂的短语；嫩姜似的小手，自信而熟练地操作电子玩具的按钮。我这个“半科盲”姥爷自惭弗如。苍天啊，大地啊，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十几年或几十年，艾薇和她的小伙伴不全都成了一群智能特异的外星人了吗？
外孙女属虎，她妈妈自然就成了虎妈。虎妈性子急，恨不得虎妞顷刻成为虎将，于是采取了严格的、一丝不苟的早期训练：按时睡觉，直到天亮；限制饮食，不许发胖；书画歌舞，不漏一样；绝不输在，起跑线上。可怜的艾薇，正处在“叼奶瓶子、裹尿不湿”的幼芽阶段，就承担起“构建中美未来”的重任。偶尔冒出一点逆反情绪，很快就被纳入轨道。
姥姥和姥爷曾在大学教英语，来到亚特兰大之后被“破格提拔”，每天给外孙女讲故事。讲故事也不容易，儿童心理、语法修辞、形体表演……样样都要明白一点。童心无欺，童言无忌。别以为艾薇容易糊弄，小丫头判断能力极强。讲对了，给你一个YES；讲错了，斩钉截铁地给你一个NO。和同年龄的小孩子一样，艾薇经常说的一个词是MINE。饭菜是MINE，玩具是MINE，姥姥和姥爷更是MINE。捍卫“物权”，无可厚非，要是懂得SHARE就更好了。
今天是12月24日，女儿率全家到郊区CALLAWAY GARDENS欣赏灯展。平安夜，我们乘观光车缓缓驶入黑黝黝的大森林，路两侧不时闪现出一组又一组彩灯造型：圣诞树，花蝴蝶，白雪公主……五彩缤纷，如梦如幻。艾薇全神贯注地欣赏着眼前奇妙的的声光电组合，在爸爸妈妈那边坐累了，又转移到姥爷姥姥这边。林中雾气弥漫，冷风吹脸。姥爷把艾薇紧紧地搂在怀里，姥姥用双手捂住艾薇的裤脚。观光车满载着欢笑和亲情继续前行……
感谢上帝，赐给我们两个可爱的小精灵。外孙埃里克，今年12岁，家住洛杉矶，到过华盛顿、夏威夷、北京和哈尔滨。外孙女艾薇，至今未出乔治亚州，但将来漫游各国也未必不可能。俗话说：隔代亲。外孙和外孙女，一个手心，一个手背；一个属龙，一个属虎。我们不奢望他们长大了成龙成虎，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们做一个优秀的普通人：有能力，有爱好，有温馨的家，有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只要他们心里想着姥爷姥姥，我们就知足了。
2012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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